我的爷爷

爷爷85年去世到现在37年了。我时常想起爷爷.爷爷的音容笑貌总浮现在我脑海中。
记得那年我是9月17到学校报到,由于我是第一次离开家乡到武汉读书,我是家中长女,所以伯父和爸爸一起送我到学校,报到后晚上到长江大桥去浏览风景.爸爸和伯父就说明天要回家,说怕爷爷不行。记得那时候我脑海中根本没有死的概念,因为家族中老人都健在。只知道爷爷病了没想过他会离开我们。结果我到校第三天爷爷去世了(还是表姐写信告诉我的),那时交通和通信真不发达,连我爷爷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一封信要一周才收到,也没能为他老人家送终,这个是我一生心中的痛。
我始终记得爷爷夏天一赤膊,背上搭一包袱,手里提着一个大苕篮,肩上抗一把冲担(挑柴用的)还带一把镰刀,手里牵条牛,一边放牛一边砍一担柴,扯一篮猪草和一包袱猪草,回来时带回来,那时爷爷已七十岁了,几乎天天如此,因为家里十口人吃饭,每年最少喂两头猪,有时是4头,端午节给队里杀一头改善村民伙食,顺便抵些工分,因为我们都在读书,家中没劳力总是超支,一年到头还差队里钱,我们读书就是每年卖两头猪交的学费。过年时给队里杀一头抵超支,自己只能吃猪下水和猪血,爷爷最喜欢的是下雪在火炉边上煨牛八挂和萝卜,一边煨一边讲故事,记得讲得最多的人曰本人抓他三次壮丁都跑掉了。讲得最多的是老爷爷(爷爷的爸)杀日本人,结果有次抓了两个,杀了一个,另一个由于看管不力跑掉了,结果他拉部队过来将老祖屋烧了,连换洗衣物都没拿,全家人还是奶奶聪明,躲过日本兵救回来的。结果一家人各奔东西,我的老爷爷到湖南湘潭有位姓李的好心人救了他才有了如今我们家族的兴旺。
爷爷在世时总给我提起我的姑奶奶(宋么岩)跟着共产党部队走了至今无下落,这也是他一生的牵挂,也是我们宋家几代人的心病。
我怀念爷爷,他憨厚纯朴善良,那时无论江西山东等地做生意的人要借宿,爷爷都是把家门板卸下给他们睡觉。爷爷虽说重男轻女但对我们都很好,也不反对女孩子读书,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也都留给我们,我能读书也得益于爷爷的勤劳帮助,爷爷总是开荒(虽说后来都归公),他说土地是农民的本,是命根。总对我们说"勤快勤快有饭有菜,懒惰懒惰受冻挨饿”。每年正月初一也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伯爷带4小孩,爸爸带4小孩和爷爷一起去奶奶娘家(虽说奶奶生病已过世好多年,可是我们从未间断)拜年,十几里,边走边教育我们要知书达理,不说脏话,说奶奶娘家是书香门第别被人瞧不起。我们所学的国学,增广贤文,女儿经都是那时爷爷口口相传的。有位亲戚还是参加抗美援朝的没有后代,自己也得病去世了,老家婆我们就没有去过了,想起那段日子我真感到幸福,虽说生活苦,可有理想有追求。
爷爷喜欢做好事,有位老乡别人欺负他,他就将他搬至我们村,然后帮他做房开荒山让他过上好日子。
有人说你们家人都善良勤劳,这正是爷爷和先辈们的良好品德一直激励后人。后人也继承了先辈的优良传统。